第13章 【應該沒註意到我。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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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從床上醒來時，顧瀾伸了個大大的懶腰。
如今的全息游戲已經綁定深層睡眠，玩了一晚上游戲，她的精神依舊很好。暫時將游戲裏的不愉快拋到腦後，她利落起身洗漱。
等到吃過早餐，她想了想，帶上掌上電腦，前往自習室撰寫下學期的教學計劃。
夏日假期裏的陽光很好，路上偶爾有零星幾個學生，見到她都會簡單打聲招呼，顧瀾保持著愉悅的笑顏，輕快踏進305教室。
她從後門進入，正要往自己最常光顧的位置時，卻發現教室裏還有一個人。
對方與她並不熟悉，但因為昨天才見過，印象非常深刻。
“韓先生？”顧瀾喚道。
自習室中只有他們兩個人，她也不需要顧忌出聲會打擾到別的人。
韓朔楞了一下，朝她看過來：“顧……學姐。”
“你怎麽過來了？是還有什麽東西沒有考察完嗎？”顧瀾問。
韓朔別開了臉，有些不好意思道：“嗯……確實還有幾個小細節，我自己過來再踩下點。因為公司那邊還在等消息，我就找了個教室過來修改文檔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，我沒打擾到你吧？”顧瀾問。
韓朔連忙擺手：“不會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她點了點頭，“你忙你的。”
說完，她邁開腳步，往教室前半部分走去。
走到一半的時候，她突然意識到什麽，回頭又往韓朔所在的方向看去。
沒想到，對方的目光也正落在她身上，兩人一對視，高大的男孩居然驚了一瞬，隨即慌張別開了頭。
顧瀾若有所思回過頭。
那個位置……其實她有些印象。
大概是她還在讀本科的時候吧，她記得確實有一個男生會坐在那個位置。男生似乎很孤僻，兩人在一個自習室兩三個學期，完全沒說上話。
有一次，顧瀾不小心碰翻了水杯，但當時她覆習得正入迷，並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，等手肘感覺到濕潤的觸感，才發現水馬上要蔓延到她的資料稿上。
她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，眼前突然有人遞過來幾片紙巾。顧瀾胡亂說了幾聲“謝謝”，接著用那幾片紙巾救下了自己的資料。等她處理好倒出來的水跡，轉頭一看，卻發現幫助自己的男生已經回到座位上去了。
因為當時教室裏還有其他人，她沒有找過去，只想著晚些離開的時候再專程過去，道一次謝。
但是等她準備走時，才發現坐在她身後的男生已經離開了。
因為惦記著這件事，她留了點心，結果發現，男生並不是每天都會來這個教室，而且每次都是來得比她晚，走得也比她早。
漸漸地，因為實在找不到好時機，事情被她忘在腦後。
後來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，男生再也不來自習，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。
此時，韓朔恰好就坐在那個位置上，也不知道到底是巧合，還是……
在自己最喜歡的那個位置坐下後，她放下東西，忍不住，又往後看了一眼。
韓朔還是在看她。
男孩這次沒有第一時間別開目光，而是強作鎮定，僵硬地朝自己揮了揮手。
他面上有未散的紅暈，陽光照到他的襯衫上，讓人莫名聯想到好聞的皂角味。
這次換顧瀾有些不好意思，倉惶回轉頭。
她一面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，一面嘗試將心神放到教學計劃上，但努力了很久，堪堪憋出幾段模板式的前言。
等到回過神來，韓朔已經來到她座位前排，輕輕敲了敲她的桌子。
他看起來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，開口道：“學姐，中午了，要不要，一起去吃個午飯。”
顧瀾轉動著手上的電子筆。
她向後一靠，問道：“韓先生，我們學生時代……見過面嗎？”
韓朔雙手撐在背後那排桌子上，聽到這話，雙手攥緊了桌子邊緣。
他輕聲回答：“我見過學姐幾次，學姐……應該沒註意到我。”
“是嗎？”顧瀾低頭收拾起自己的東西，“太可惜了。”
“啊？”韓朔有些驚訝，甚至懷疑起自己的耳朵，“可惜什麽？”
“可惜沒能早點結識你這樣優秀的學弟。”顧瀾隨口說道，熄滅了電腦屏幕。
她站起來，笑著轉移話題：“走吧……去食堂嗎？”
韓朔點了點頭，跟到她身後。
路過韓朔剛才坐著的那個位置，顧瀾突然停了一下腳步，雖然，站到了那個座位上，朝著自己喜歡的那個位置看了過去。
後排的座位比前排高上兩個臺階，從這個地方，正好能將顧瀾那個位置盡收眼底。
韓朔還等在過道上，一米八多的高個子，此時莫名顯得有些局促。
“學姐……怎麽了？”他問。
“沒事。”顧瀾淡淡道。
她離開了座位，重新回到過道上。
來到韓朔面前，她突然道：“之前一直沒機會，我應該還欠你一聲‘謝謝’？”
她稍稍低頭：“謝謝你當時的紙巾，很及時，幫了我一個大忙。”
韓朔已經楞在了原地。
他憋紅了一張臉，沒有回話，顧瀾也不在意。
她道：“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，你應該忘記了，沒關系，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。
“嗯……走吧，我們去飯堂，我請客。”
說完這句，顧瀾轉身邁步。
聽到身後男生跟上來的腳步聲，她暗暗松了口氣。
走出教室前，她突然聽到韓朔的回應：“我沒忘記。”
他故意拖慢了語調：“那可是學姐第一次跟我說話呢。”
顧瀾腳下一頓，差點忘記邁步。
等反應過來之後，她輕咳一聲掩飾失態，接著裝作沒有聽到的模樣，優雅走了出去。
意料中，本該是非常不自在的一頓午餐，因為韓朔手機上頻繁的提示聲而顯得並不那麽尷尬。
一頓飯吃了四十分鐘，其中半個小時，韓朔都在回覆消息。
他表現得非常局促，一再表示抱歉，但顧瀾心中卻無比慶幸。
等到吃完午餐，韓朔主動提出要離開，顧瀾禮貌將人送走，接著回到宿舍，舒服睡了一個午覺。
睡夢將她帶回自己的學生時代，顧瀾依稀記得，自己一直很受年紀小的孩子歡迎。從小到大，跟她告白過的，大多是比她低年級的學弟……甚至小部分學妹。
但是，這些人中，確實沒有韓朔的身影。
等到一覺醒來，已經是下午接近三點，顧瀾擦掉額頭上冒出的汗珠。
手機上有新的簡訊，恰好是某個剛剛還出現在夢中的人。
【韓朔：學姐，明天見。】
顧瀾反應了一會兒，才意識到明天就是他們過來掃描歷史學院的時間。
她楞了一會兒，簡單回了一個字。
【顧瀾：好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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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的全息游戲已經綁定深層睡眠，玩了一晚上游戲，她的精神依舊很好。暫時將游戲裏的不愉快拋到腦後，她利落起身洗漱。
等到吃過早餐，她想了想，帶上掌上電腦，前往自習室撰寫下學期的教學計劃。
夏日假期裏的陽光很好，路上偶爾有零星幾個學生，見到她都會簡單打聲招呼，顧瀾保持著愉悅的笑顏，輕快踏進305教室。
她從後門進入，正要往自己最常光顧的位置時，卻發現教室裏還有一個人。
對方與她並不熟悉，但因為昨天才見過，印象非常深刻。
“韓先生？”顧瀾喚道。
自習室中只有他們兩個人，她也不需要顧忌出聲會打擾到別的人。
韓朔楞了一下，朝她看過來：“顧……學姐。”
“你怎麽過來了？是還有什麽東西沒有考察完嗎？”顧瀾問。
韓朔別開了臉，有些不好意思道：“嗯……確實還有幾個小細節，我自己過來再踩下點。因為公司那邊還在等消息，我就找了個教室過來修改文檔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，我沒打擾到你吧？”顧瀾問。
韓朔連忙擺手：“不會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她點了點頭，“你忙你的。”
說完，她邁開腳步，往教室前半部分走去。
走到一半的時候，她突然意識到什麽，回頭又往韓朔所在的方向看去。
沒想到，對方的目光也正落在她身上，兩人一對視，高大的男孩居然驚了一瞬，隨即慌張別開了頭。
顧瀾若有所思回過頭。
那個位置……其實她有些印象。
大概是她還在讀本科的時候吧，她記得確實有一個男生會坐在那個位置。男生似乎很孤僻，兩人在一個自習室兩三個學期，完全沒說上話。
有一次，顧瀾不小心碰翻了水杯，但當時她覆習得正入迷，並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，等手肘感覺到濕潤的觸感，才發現水馬上要蔓延到她的資料稿上。
她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，眼前突然有人遞過來幾片紙巾。顧瀾胡亂說了幾聲“謝謝”，接著用那幾片紙巾救下了自己的資料。等她處理好倒出來的水跡，轉頭一看，卻發現幫助自己的男生已經回到座位上去了。
因為當時教室裏還有其他人，她沒有找過去，只想著晚些離開的時候再專程過去，道一次謝。
但是等她準備走時，才發現坐在她身後的男生已經離開了。
因為惦記著這件事，她留了點心，結果發現，男生並不是每天都會來這個教室，而且每次都是來得比她晚，走得也比她早。
漸漸地，因為實在找不到好時機，事情被她忘在腦後。
後來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，男生再也不來自習，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。
此時，韓朔恰好就坐在那個位置上，也不知道到底是巧合，還是……
在自己最喜歡的那個位置坐下後，她放下東西，忍不住，又往後看了一眼。
韓朔還是在看她。
男孩這次沒有第一時間別開目光，而是強作鎮定，僵硬地朝自己揮了揮手。
他面上有未散的紅暈，陽光照到他的襯衫上，讓人莫名聯想到好聞的皂角味。
這次換顧瀾有些不好意思，倉惶回轉頭。
她一面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，一面嘗試將心神放到教學計劃上，但努力了很久，堪堪憋出幾段模板式的前言。
等到回過神來，韓朔已經來到她座位前排，輕輕敲了敲她的桌子。
他看起來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，開口道：“學姐，中午了，要不要，一起去吃個午飯。”
顧瀾轉動著手上的電子筆。
她向後一靠，問道：“韓先生，我們學生時代……見過面嗎？”
韓朔雙手撐在背後那排桌子上，聽到這話，雙手攥緊了桌子邊緣。
他輕聲回答：“我見過學姐幾次，學姐……應該沒註意到我。”
“是嗎？”顧瀾低頭收拾起自己的東西，“太可惜了。”
“啊？”韓朔有些驚訝，甚至懷疑起自己的耳朵，“可惜什麽？”
“可惜沒能早點結識你這樣優秀的學弟。”顧瀾隨口說道，熄滅了電腦屏幕。
她站起來，笑著轉移話題：“走吧……去食堂嗎？”
韓朔點了點頭，跟到她身後。
路過韓朔剛才坐著的那個位置，顧瀾突然停了一下腳步，雖然，站到了那個座位上，朝著自己喜歡的那個位置看了過去。
後排的座位比前排高上兩個臺階，從這個地方，正好能將顧瀾那個位置盡收眼底。
韓朔還等在過道上，一米八多的高個子，此時莫名顯得有些局促。
“學姐……怎麽了？”他問。
“沒事。”顧瀾淡淡道。
她離開了座位，重新回到過道上。
來到韓朔面前，她突然道：“之前一直沒機會，我應該還欠你一聲‘謝謝’？”
她稍稍低頭：“謝謝你當時的紙巾，很及時，幫了我一個大忙。”
韓朔已經楞在了原地。
他憋紅了一張臉，沒有回話，顧瀾也不在意。
她道：“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，你應該忘記了，沒關系，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。
“嗯……走吧，我們去飯堂，我請客。”
說完這句，顧瀾轉身邁步。
聽到身後男生跟上來的腳步聲，她暗暗松了口氣。
走出教室前，她突然聽到韓朔的回應：“我沒忘記。”
他故意拖慢了語調：“那可是學姐第一次跟我說話呢。”
顧瀾腳下一頓，差點忘記邁步。
等反應過來之後，她輕咳一聲掩飾失態，接著裝作沒有聽到的模樣，優雅走了出去。
意料中，本該是非常不自在的一頓午餐，因為韓朔手機上頻繁的提示聲而顯得並不那麽尷尬。
一頓飯吃了四十分鐘，其中半個小時，韓朔都在回覆消息。
他表現得非常局促，一再表示抱歉，但顧瀾心中卻無比慶幸。
等到吃完午餐，韓朔主動提出要離開，顧瀾禮貌將人送走，接著回到宿舍，舒服睡了一個午覺。
睡夢將她帶回自己的學生時代，顧瀾依稀記得，自己一直很受年紀小的孩子歡迎。從小到大，跟她告白過的，大多是比她低年級的學弟……甚至小部分學妹。
但是，這些人中，確實沒有韓朔的身影。
等到一覺醒來，已經是下午接近三點，顧瀾擦掉額頭上冒出的汗珠。
手機上有新的簡訊，恰好是某個剛剛還出現在夢中的人。
【韓朔：學姐，明天見。】
顧瀾反應了一會兒，才意識到明天就是他們過來掃描歷史學院的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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